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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分享||《尘埃落定》--百年大小枯荣事,过眼浑如一梦中

《尘埃落定》这本书是阿来的一部长篇小说,描述了19世纪四十年代的四川阿坝地区的土司制度兴衰过程,主人公是土司的傻瓜儿子。这个麦其家的傻子,是老土司酒醉后和汉人太太生的,所以,他生下来就是个是个傻子。他不会对他的哥哥造成任何的威胁所以哥哥特别的爱他。这个傻子却也不是普通的傻子,他是土司的儿子。如果他没有天赐的“骨头”而是平民或者是奴隶的傻儿子或者是个聪明的家伙,那么绝对不会有人在意他或许早就命归黄泉,更不用说在乎他的举动,也没人在意他是不是个傻子,卑贱的就如空气里的一粒沙。按道理来说傻子的命运应该波澜不惊,就像是石子掷到湖水里去没有泛起一点涟漪一般的无趣,因为没有人觉得他会是个威胁。然而高贵的血统天生的 “骨头”偏又让他富贵的安逸的生活着。做土司的儿子多么好,只要神一样说一声“哈”这个世界就转起来了使他懂得了做王者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让这个心最原始的人开始有了权欲,虽然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权力是什么东西。

读完全书,我们会发现傻子少爷并不是真傻。反而认为他是一个富有大智慧的人,把智慧两个字用到一个傻子头上,似乎有些荒谬,但这个词又十分恰当地概括了傻子的大智若愚得行为。书中麦琪土司因为栽种鸦片而迅速富足,别的土司于是悄悄跟着种罂粟花。可傻子却建议父亲改种了麦子,结果次年只有麦琪土司的领地收获了麦子,其余的土司都只有罂粟,造成了麦子供不应求。所以傻子少爷并不是真的傻,他拥有的是大智慧,而其他人才是被名利冲昏头脑的傻子。从本性上讲,他只是计较的太少,不像任何人那样处心积虑地算计,只求活得开心和自在。他的傻换得了在下人中的威望,得到了人们真心的亲近。他的傻让他活得潇洒自在。

老土司曾经将他和他的聪明绝顶的哥哥分别派往南北方一分高下,比比谁的本领更适合当土司,最终傻子取到了最漂亮的女子,并且和女土司和解,还再边界是开设交易商场,创立繁荣景象,打破土司制度的封闭。他胜了,但是老土司却把位子留给了他的哥哥,所以,他开始失望麻木,不再说话,再次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这是他的漂亮妻子也站在了哥哥这边,他彻底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即使是父亲的仇人潜进家里,他知晓,却闭口不言。他就像是一个先知,一个智者,他知道一切都会发生,新事物会代替陈旧的一切,土司会有一天消失,权力,欲望,金钱,女人都会化为乌有,成为过眼云烟,冥冥中他预料洞察了一切,甚至连他的死亡都包含在,面对来杀他的人平静的躺到床上,感受锋利的刀子扎进他的肚皮,听见自己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听到店主朋友沙哑的对他说再见,感受到灵魂挣脱了流血的躯体飞升起来,直到阳光一晃,灵魂也飘散,一片白光,就什么也没有了。

书中世界的每个人一生下来就在被迫玩一种找位子站队的游戏,被推到社会上的一个位子上。就如傻子成天混在下人队伍之中,但以此同时,他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奴隶们的悲惨生活,他小时候有几个奴隶的子女做玩伴,这些小伙伴长大后都各自继承其父母在部落中的职务,而他依旧是他的二少爷,这些奴隶的主人。他们被固定在各自的人生轨迹上,没有做出抗争和改变。

小说用来刻画傻子的手法直白且富有创造力,因为需要从一个傻子得思维角度看问题,所以对语言心里的描写都比较露骨,仿佛扒去了亚当与夏娃身上的遮羞布,把一个赤裸裸的人性从各个角度充分地写真写实。但是我们透过这些文字看他发傻地做着所谓的傻事,有时竟会有亲切的感觉,为什么?其实每个人生来都是一个傻子,只是随着慢慢长大我们都学会了遮丑,学会了掩藏,学会了城府和谋划,开始有目的的有选择的遮掩,开始怀疑所有人,开始戒备,这时的我们便不再是傻瓜,因为头脑中有了许多的条条框框,而不再是一片空白。人们之所以定义它为傻子,可能就是因为他的毫无顾忌的超乎寻常的行为,但随着这个大智慧的傻子把他的“才智”展现出来,人们才开始重新认识这个不寻常的人,并亲眼看着这个不一般的傻子怎样一步步地把他们的土司制度送入历史前进的狂澜中。没落总是会被先进所取代,这是历史大势所向,垂死挣扎只是延迟死亡的时间,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个回光返照,最终抵不住历史前进的浪头,而是一个傻子选为没落的送终人,也别具一番意味,因为他并没有拱手相让或举手投降,他似乎还做了顺应历史发展的事情,他在边境开放集市建设城镇所做的一切仿佛就是是在为土司制度准备葬品。

看到结尾,傻子在极其平静状态下接受他的失望,突然便觉得他是背负着使命来到这个世上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便悄悄离去了,当一切繁盛化为乌有,一切爱恨也随之而去,灵魂飞升,白光一闪,什么也没有,权力、金钱、欲望、女人、曾经苦苦追寻的一切又去了哪里呢?可谁还在乎?不论你什么身份,谁的儿子,最后总要化作一捧黄土,随着风,飘到天际去。所以,那些功与名、钱与权的追逐没有太大的必要,百年大小枯荣事,过眼浑如一梦中。

 

作者:阿来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豆瓣评分:8.6

索书号:I247.5/495(第五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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